侵占罪？盗窃罪？

朱龙岗


　　行为人X在银行ATM机上取款后，走时把银行卡遗忘机中未取，后另一行为人Y在取钱时发现了X的银行卡尚留机中，Y就直接从X卡中划掉了了5万元，并转到在自己帐户上。问Y的行为涉嫌盗窃罪还是侵占罪。

　　侵占罪与盗窃罪区别表现在三点上：

（1）犯意形成时间不同。侵占罪行为实施之前，行为人已经合法持有他人 财物，犯罪故意是在持有他人财物之后形成的；盗窃罪在实施盗窃行为之前，就产生了犯罪故意。

（2）犯罪客观方面表现不同。侵占罪既是以各种理由和借口非法占有他人财物拒不退还；盗窃罪表现为采取自己认为不使财物所有人发觉的方法暗中窃取财物。

（3）侵占罪侵占的他人财物只能是其实施，已经持有的他人财物、遗忘物、埋藏物；盗窃罪的对象是任何公私财物。

　　结合本案来看，假如认定X遗忘的银行卡属于财物的话，那么Y的行为定侵占罪更合适些，因为无论从那方面看，Y的行为都符合侵占罪的一般构成要件。这点就不再多叙。问题是，如果认定X的银行卡只是财物权利的凭证，本质上其作为有体物的财产价值是很小的，而更多的看作一种权利的话，Y的行为会不会涉嫌盗窃罪呢？

　　我认为其定性为盗窃罪可以的，因为从盗窃罪的定义来看，所谓盗窃罪就是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多次秘密窃取或窃取数额较大的公私财物的行为。盗窃罪侵犯的客体是财物的所有权 。在本案中，Y发现X的银行卡并持为己有的行为，可以理解为Ｙ拾得遗忘物后暂由自己管理的合法持有行为。Y合法持有X的银行卡并不是出于主观非法占有的动机，而是基于一种事实，一种法律拟制的事实——占有。也就是说，因为民法上规定的占有推定理论Y成为银行卡的合法持有人。但Y持有X的银行卡是否就意味着Y是银行卡的合法所有人呢？显然不是，因为所有权具有追及效力，无论物辗转谁手原所有权人都可以向其主张权利（当然善意取得例外）。故Y既不是银行卡的所有人，更不是银行卡帐号下所能够支取的金钱的所有权人。银行卡与银行卡帐号下所能够支取的钱物是两个不同的“物”，前者因其作为一张塑料卡片价值极小可以忽略不计，其只是对后者的一种权利凭证。比如在一起盗窃案中，嫌疑人仅仅盗窃了被害人的一张银行卡及完整密码，但只要嫌疑人没有用银行卡和密码去支取帐号内钱物，就不能用银行卡的账面余额作为盗窃标的价值而对其定性为盗窃罪，因为银行卡帐号下的金钱其实还处于被害人控制之下，犯罪未遂。在本案中Y合法持有银行卡，并不意味者Y就持有卡内钱物，卡内钱物依然处在原所有权人的持有之下，只不过通过银行代为保管。因侵占罪的犯罪故意是在持有他人财物之后产生的，侵占行为的前提是合法持有他人的财物，而本案嫌疑人Y在合法持有他人银行卡之时并没有合法持有X的钱物，X的钱物（也即银行卡帐号下X的存款的余额）还依然在其控制范围之下（表现为X可以用存折去银行取回所储钱物或通过银行挂失止付等），又因Y合法持有的银行卡作为一张塑料卡片价值并不大，即便侵占其也不构成侵占罪。事实上，犯罪嫌疑人Y在占有X银行卡后，因财起意，利用银行卡作为犯罪手段非法取得了X的钱物，只不过因为银行卡处于一个极为特殊的环境下（留在ATM机中，不用输密码），所以Y盗窃X卡下的钱物才如此便利。在本案中，占有银行卡与后面的利用银行卡盗窃属于先后关系，在嫌疑人Y合法持有银行卡时其并没有犯罪故意，因其在先并没有想到要去盗窃这个银行卡；但因为Y持有银行卡并不意味着其已经占有X的钱物，X的钱物还在银行代管的所有权人X名下，故Y在取得银行卡后因不满意仅作为一张塑料卡片的持有人，而非卡片帐号下钱物的所有人，又以银行卡作为犯罪手段和工具，盗取了X的合法所有的钱物。此时，Y的主观故意已经远非合法持有那张银行卡或继续持有不予归还X,Y的动机很简单：持有那张银行卡，并用它把卡内钱物从所有权人X 帐户上转到自己帐户上，并以为采用这种特殊方式银行就不会发现或拒付（考虑到银行作为钱物所有权人的代管人，有义务保护所有权人帐户内财物），其盗窃故意在用银行卡转移钱物从而完成对钱物的持有之前已经存在了，否则Y也就没有转帐的必要。其主观目的也很明确：占有X的钱物，而非持有那没有金钱价值的银行卡。故通过对嫌疑人Y从发现银行卡到通过转帐非法占有受害人X钱物的全过程综合认定，可以确信Y犯罪故意在占有X银行卡帐户内钱物之前已经形成了；盗窃的对象并不是X的遗忘物“银行卡”，而是依然在X控制之下并为银行代管的银行卡内的“财物”；嫌疑人Y并非以各种理由将合法持有的财物即“银行卡”非法占有拒不退还，而是带着非常明确的目的将尚未合法持有的X的银行卡帐号内钱物占为己有；故Y行为应定性为盗窃罪。

　　以上仅为笔者个人薄见，权作抛砖引玉，期望各位同仁能慷慨陈词，各抒己见，共同提高。

广西壮族自治区人大常委会


广西壮族自治区家畜家禽检疫条例
广西壮族自治区人大常委会


（1997年1月18日广西壮族自治区第八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六次会议通过）

第一章 总 则
第一条 为加强家畜家禽（以下简称畜禽）及畜禽产品的检疫和兽医卫生监督管理，预防和消灭畜禽疫病，发展畜牧业生产，保障人民身体健康，根据国家有关法律、法规的规定，结合本自治区实际，制定本条例。
第二条 本条例所称畜禽为猪、牛、羊、马、驴、骡、骆驼、鹿、犬、猫、兔等。家禽为鸡、鸭、鹅、鹌鹑、鸽、火鸡、驮鸟等。
本条例所称畜禽产品，指未经熟制和加工的肉、乳、脂、脏器、血液、头、蹄、皮张、毛、绒、骨、角、精液、胚胎和蛋等。
第三条 凡在本自治区行政区域内从事饲养、生产、屠宰、加工、仓储、运输、购销畜禽及畜禽产品的，均须遵守本条例。
进出口畜禽及畜禽产品的检疫，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进出境动植物检疫法》的规定执行。
第四条 自治区各级人民政府应当加强对畜禽及畜禽产品检疫和监督管理工作的领导。各级畜牧行政主管部门主管本辖区的畜禽及畜禽产品的检疫和兽医卫生监督管理工作。
县级以上畜牧行政主管部门的兽医防疫检疫机构和兽医卫生监督检验机构分别实施本辖区的畜禽及畜禽产品的检疫和兽医卫生监督工作。
第五条 工商、贸易、公安、卫生、交通、铁路、航空、海关及邮政等有关部门应当根据各自的职责，配合畜牧行政主管部门做好畜禽及畜禽产品的检疫和监督管理工作。
第六条 生产、屠宰、加工、购销的畜禽及畜禽产品（自养自食家禽除外），必须经过检疫。
严禁从疫区购买、调用畜禽及畜禽产品，严禁屠宰、加工、运输、仓储、购销染疫、病死、毒死、死因不明、无检疫证明或者其他不符合兽医卫生标准的畜禽及畜禽产品。
第七条 对执行本条例做出显著成绩和检举揭发违反本条例行为有功的单位和人员，由人民政府或者畜牧行政主管部门给予表彰、奖励。

第二章 检 疫
第八条 畜禽及畜禽产品的检疫工作具体由兽医卫生检疫员执行。
兽医卫生检疫员须经自治区畜牧行政主管部门考核合格，并取得兽医卫生检疫员证书后，方可上岗。
第九条 检疫的疫病种类按照国家的有关规定执行。
检疫不合格的畜禽及畜禽产品以及同群畜禽和同批畜禽产品，按照国家的有关规定处理。
第十条 产地检疫按下列规定执行：
（一）饲养场（户）必须按照防疫要求对畜禽进行免疫、驱虫、消毒、净化；
（二）出售或者调运的畜禽离开饲养、生产地前必须进行检疫；
（三）畜禽所在地为疫区的，临床检查不健康的，实验检验不合格的，均不得开具检疫证明。
第十一条 屠宰检疫按下列规定执行：
（一）待宰的畜禽必须持有有效的产地检疫证明或者运输检疫证明；
（二）屠宰畜禽必须按照国家的有关规定进行宰前、宰后检疫；
（三）经检疫合格的畜禽产品应当加盖、加封国家农牧行政主管部门统一规定的验讫印章或者检疫标志，开具国家农牧行政主管部门统一规定的检疫证明；
（四）未经检疫的畜禽产品、未加盖验讫印章或者未加封检疫标志的畜禽产品不得出厂、销售。
（五）具备检疫条件的国有屠宰厂、肉类联合加工厂，受自治区畜牧行政主管部门的委托，其生产的畜禽产品可由厂方负责检疫。其他屠宰的畜禽产品由所在地的兽医防疫检疫机构负责检疫。
第十二条 畜禽及畜禽产品的运输按下列规定执行：
（一）运载工具装前、卸后必须清洗、由当地兽医防疫检疫机构进行消毒，取得消毒证明；
（二）运出县（市）境的畜禽及畜禽产品，须凭产地检疫证明或者产品检疫证明向当地兽医防疫检疫机构报验，经查验合格，方可调运。无证、证件逾期或者证物不符的，应当补检，重检、消毒，合格后方可放行；
（三）运入本自治区内（含县际交易）的畜禽及畜禽产品到达目的地后，应当立即向当地兽医防疫机构申报验证或者抽检，经查验合格，方可卸货和交易。

第三章 监督检查
第十三条 兽医卫生监督检验机构的主要职责是：
（一）对生产、屠宰、加工、储藏、运输、购销畜禽及畜禽产品的单位和个人遵守与执行本条例的情况，进行监督检查；
（二）负责有关兽医的卫生证、章、标志的审批、发放和管理；
（三）纠正和制止违反兽医卫生法律、法规的行为，依法实施兽医卫生行政处罚，对兽医卫生技术争议进行鉴定；
（四）负责饲养场、屠宰场（厂、点）工程在兽医卫生要求方面的审批和验收；
（五）负责其他兽医卫生监督管理事务。
第十四条 兽医卫生监督工作具体由兽医卫生监督员执行。
兽医卫生监督员须经自治区畜牧行政主管部门考核合格，由国家农牧行政主管部门发给兽医卫生监督员证书后，方可上岗。
第十五条 兽医卫生监督机构在执行监督检查任务时，可以按规定进行无偿采样、抽检，对无检疫证明、证物不符或者检疫证明逾期的畜禽及畜禽产品进行补检、重检；对违禁的畜禽及畜禽产品有权依法封存、留验、扣押、责令追回和处理。
第二条 兽医防疫检疫机构和兽医卫生监督检验机构根据工作需要，经行政主管部门批准，可以在较大的饲养、生产、加工、仓储等单位以及畜禽及畜禽产品运输量较大的车站、港口和机场等交通要道派驻机构或者人员实施检疫和监督。
第十七条 兽医卫生监督员执行公务时，可以向有关单位和个人了解情况，索取有关资料，进入生产、经营场所检查，有关单位和个人不得拒绝和阻挠。
第十八条 兽医卫生检疫员、兽医卫生监督员执行公务时，应当佩带标志，出示证件。
第十九条 兽医卫生防疫机构应当加强对活畜禽市场的场地消毒以及畜禽的粪便、垫草、包装物、污物等进行无害化处理工作的指定和监督。
第二十条 设立、开办饲养场、屠宰场（厂、点）和从事畜禽及畜禽产品加工、经营活动的单位和个人，应当到所在地兽医卫生监督机构申办《兽医卫生合格证》，方可到工商行政主管部门办理营业执照。
第二十一条 食堂、饭店、餐厅、宾馆、招待所、饮食摊（点）等从事生肉加工的单位和个人，不得购买未经检疫或者检疫不合格的肉类产品。

第四章 法律责任
第二十二条 销售、收购和承运无检疫证明的畜禽及畜禽产品的，由兽医卫生监督检验机构责令补检，可处500元以下的罚款。
第二十三条 屠宰、加工、运输、仓储、购销染疫、病死、毒死和死因不明的畜禽及畜禽产品或者出售其他不符合兽医卫生标准的畜禽及畜禽产品的，由兽医卫生监督检验机构没收畜禽及畜禽产品，没收违法所得，可并处以相当合格产品价值5倍至10倍的罚款。
第二十四条 收购、销售来自疫区的畜禽及畜禽产品的，由兽医卫生监督检验机构没收其畜禽及畜禽产品，并处以违法所得1倍至5倍的罚款。
第二十五条 无《兽医卫生合格证》设立、开办屠宰场（厂、点）和从事畜禽及畜禽产品加工、经营活动的，由畜牧行政主管部门责令停止加工、经营，没收违法所得，并处以2000元至10000元的罚款。
第二十六条 违反本条例有关规定，情节严重的，由畜牧行政主管部门吊销《兽医卫生合格证》。
第二十七条 因畜禽及畜禽产品不符合兽医卫生标准，造成他人人身伤害、经济损失的，饲养、加工经营者应当承担民事责任；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第二十八条 拒绝、阻挠兽医卫生检疫员、监督员依法执行公务的，由公安机关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规定予以处罚；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第二十九条 畜牧行政管理部门工作人员玩忽职守、滥用职权、徇私舞弊的，由所属行政主管部门对主管人员及直接责任人给予行政处分；有违法所得的予以收缴；造成人身伤害、经济损失的要承担民事赔偿责任；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第五章 附 则
第三十条 演艺动物、实验动物、观赏动物、家养的野生动物的检疫工作，参照本条例执行。




1997年1月18日